剪刀上的蘑菇(出書版)分章 52

素熙/阿素/Tsuhime/吐維/toweimy / 著
 加書籤  滾屏 朗讀

习齐始终没有回医院,也没有回家。

【收藏奧趣中文,防止丢失阅读度】

自己什么时候得那样有胆识,那么有反抗心。或许也是刻意反抗些什么,习齐甚至没有意识到正在逃家,只是强烈地、近乎执著地,想再看见度背对的那切。坐椅的肖瑜也好、用心酸的眼神看著的肖桓也好、那个家也好。

习齐甚而度连习斋的面也想见。就这样放逐、就这样抛弃自己,假装自己曾在世界存在,这样多好。

然而每天晚时,还是会梦见,梦见习斋断著、断著手,哭著朝著齐、齐。有时是肖瑜,有时两个起。

还有就是,为什么,习齐觉得能放罐子管。

在罐子和Knob的公寓住了。罐子什么也没说,既没有答应,也没有阻止。有时两的排练起结束,罐子还会顺路载回公寓。

公寓里只有,罐子就把让给习齐,自己跑去客厅。自从那天晚之后,罐子再也没有碰习齐。

习齐把手机扔了置肖瑜们迟早会找以为很,但或许是习斋的事太烦忙,又或许肖瑜在等,就像以往对承诺的样。会等,等自己曝,等再次被放逐,自己回到那个牢笼里。

子就这样茫然地著,有天习齐在机车看见远的烟,回家在电视里看见新年特别节目时,才蓦然惊觉今天是除夕。

以往农历新年时,肖瑜总会自到菜市场去,按照每个喜欢吃的东西,心设计年菜的食谱。然后和放假的习斋、没事的肖桓会起到厨里,帮著肖瑜洗菜、切片、或者去虾子的肠泥。有时肖桓作太慢,还会被肖瑜笑说明眼如习斋。

回忆这种东西,为什么总是看起这么美好?

是所有的生都能成为回忆,那该有多好?

剧组的排练在除夕和新年期间暂两天,但新年早,们却接到惊的消息:林杏住院了。

女王接到消息后就赶了去,习齐接到纪宜通知的电话后,也和罐子起赶到医院。据堇的说法,年夜饭的时候,杏直把自己关在间没有,等到家觉得对,去敲门的时候,才发觉地昏倒在里面,手著作用明的药。

杏躺在急诊室的病,习齐赶到时,女王正在和医生谈话,堇就沉默地站在旁,看见了,就点了头,把目光定在罐子,「怎么回事?还能舞台吗?」

罐子问了关心的事,堇看了眼,

「医生说是当节食造成的胃溃疡,已经很严重了,但是杏都没让。再加也有菸瘾,新年期间酒喝多,终於发作到自己也忍受了。医生说还好发现的早,再晚步会成肠穿孔,到时候就烦了。」

习齐没有说话,看著脸、宛如去的般仰卧在的杏,什么时候开始,杏学姊得那么瘦了?近乎透明的肌肤贴著骨骼,全点多馀的,除了脸有妆掩饰外,的手腕的像是即断,连肋骨都数得有几

那模样,倒有几分像Knob在公寓时的样子。像燃了所有的切,最后终於走到头的那种绝望。

「而且医生说好像有明药。那种药吃多了会影响神经中枢,再吃去很有可能伤到脑子,甚至影响到呼系统,杏哪天忽然止呼稀奇。」

难怪,杏总是气的样子。

气、气,论望著哪里都找,只能窒息在海底。

「总之,会影响到演,是吗?」

罐子固执地问著,习齐有些意外地望著罐子对这戏的重视,但罐子的眼神就像是堇否定,强行把杏拖走那样。

堇耸了耸肩,淡淡说:「看吧,医生是说最好多休息,少给自己。但想杏自己是会放弃这个演机会的。」

习齐看著病的杏,并没有昏去的样子,只是失神地睁著眼,看著没有焦距的远方。习齐知那种觉:觉得自己好愚蠢、好可笑、又好无,但却又什么也改了、什么也想改,只能茫然地躺在那里,等待自己的形骸逐渐消失。

女王和医生说完了话,习齐注意到及化妆,也没穿,而是家居的休閒,看起更苍老、更疲倦了些。站起就冲向了杏:「这个笨丫头!」

地破骂,整个急诊室的都看向了这里:「为什么给去用那种药?警告多少次,那类药的危险为什么就是听?而且还在公演用,把自己的搞成这样,到底还想想当演员?,林杏?」

罐子和习齐都没说话,堇好像想什么话,但想了想又作罢。杏仍旧睁著呆滞的眼,女王的骂声唤醒些许神志,把视线慢慢移到女王,「有什么办法?」

糊地说了句,女王和堇都愣了的表忽然,惨如纸的脸染抹微,「有什么办法?除了吃药、绝食,们说,还有什么办法?懂!吃什么都会胖!连喝都会!像颗愚蠢的气样,光去就会澎涨!明明演的是猫,却看著自己猪,们懂那种觉吗?那种辈子也会懂!」

堇试图说些什么,但杏的样子让无法越说越,从病跳了起,习齐看到女王也愣住了。杏有些歇斯底里,手的点滴被地拔掉,肆无忌惮地吼起,「每次、每次都这样!明明是胞胎,质却样,姊姊却什么就能保持材,却得命地命地抑制自己、强迫自己运,偏偏们老是们演胞胎!然后又对著说什么:林杏,注意点,否则就本就!」

杏的颊,似乎站稳了,用手扶住了边的支架:「有多想拿把剪刀,就是戏里的那把!把剪掉、剪,把它们通通扔得远远的。血地爬舞台也行,至少会是只盈的猫,至少

没再说去,习齐看到手里还著那天在后台看见的药,的,好像那是仅存的救赎。

堇和女王都默然地看著,罐子也是。

有什么办法?有什么办法?又呜咽地重覆著。

习齐站在旁,脸也略有些苍,但为什么,的心里却是有些的。看著跪倒在地,由堇半扶著的杏,忽然有种觉,那就是们都是炬。杏也好、堇也好,罐子和阿耀,还有包括所有的演员,都是燃烧中的炬。

们从入这场戏开始,就断地燃烧自己、燃烧切、从外,把自己能捐献的事全数丢去。然后有天,当们站舞台的那刻,炬们会轰地声,燃到最点,起散发最潋滟的光。

就是因为如此,就是因为每个演员,都像这样用气地燃烧著,在舞台绽放的那瞬之光,才会如斯吧。

当戏终结的刻,角也就跟著亡了。那么演员呢?

罐子载著回公寓的时候,已经是近傍晚时分了,年初半。

起回到公寓里,罐子却忽然说,回时带著两利商店买的啤酒,放在怔愣的习齐面,「歉,现在没什么钱,只能喝这种东西。」

罐子把袋子放在地,从里面拿了。啤酒还是冰凉的,罐子豪迈地开了罐,就直接往里灌,习齐仍旧没有作,只是痴痴地望著,「新年没办法好好,至少可以让自己开心点。怎么了,喜欢啤酒?」

罐子好奇地看了眼。习齐看著,然后摇了摇头,也从袋子里拿了罐啤酒,学著罐子的样子灌了:「好冰!」呛了,连忙抹去流边的酒,罐子看著狼狈的模样,忍住低沉地笑了起,「吗?」扬起角问。

习齐抓著冷飕飕的啤酒罐,呆呆地望著罐子的笑容,

,很。」头说。

电视转开全是无聊的新年特别节目,有线电视据说被东剪掉了,习齐有次回,还看到罐子在门东吵架,东是个五六十岁的,罐子再嚣张也太敢对怎样,只是看得耐烦,拳头放在旁边的。

和Knob嗑药的事,说子租给社会败类。」

对习齐说明的时候,眼神带著愤怒,还有丝无奈,

「可是以看到Knob时,还会的头,说真是个好孩子,Knob也总是带著笑容回应,假的时候,还会帮清理型垃圾。但只是听说毒至,就完全转度,到话。」罐子当时,还自嘲地笑了:「Ivy,说,Knob到底伤害了谁?为什么伤害自己,还被说成是社会败类?」

大家正在讀